同样是画扇面,种类却分得极为细致。“画工笔花鸟的,画写意山水的,写飞金小楷的,画人物百子的……”孙亚青指了指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她是专攻蝇头小楷的,眼睛都写花了。”朱师傅从事此行超过20年,一把黑纸扇,一碟飞金墨。一支极细的毛笔,就是她的工作内容。“金子片成金箔,然后捣成泥金,一直要碾到写字顺畅的程度,然后加入天然胶,这是为了扇面上的金字不会脱落。”
“字数少的,字体大的,一幅扇面大概七八天能写完。”朱师傅定义的“比较大”的字体,是高度不超过7毫米的大篆。一把扇子几百上千字,写坏一字,“如果发现得早,能及时‘洗掉’,发现得晚那就没办法了,前功尽弃。”她笑笑说。朱师傅现在没有徒弟,她挺想带一个,“我的眼睛不行,画不了太久了。”
比起王星记年轻人正在进驻,谢馥春的传承则带着神秘性。
现任谢馥春生产技术副总的刘新另有一特殊的身份——谢家制粉的第六代技术传人,师傅是“谢馥春”的第五代传人、当年专研产品开发的谢崇光。如同小说、电影中惯有的情节——一家百年老字号之所以经历风霜屹立不倒,其秘诀总会被记在一张小纸片上。谢馥春的鸭蛋粉也有秘方,自2007年底谢崇光老人离世后,如今只有刘新知道。
“鸭蛋粉关键是配方,每次他都会一个人在实验室,悄悄把几样关键的配方调好,再交给工人加入母粉中。”同事指着刘新笑着介绍。
当学徒时,师傅通过层层考试挑中他做接班人,原因是刘新老实、勤奋、有悟性。如今刘新也将按照这样的标准,在将来为自己找一个接班人——谢馥春的第七代技术传人。
除了开发自己的传统产品,“谢馥春”将来还打算还原古代文字里的美容产品,比如西汉赵飞燕发明的“息肌丸”,有紧缩皮肤和芳香的功效,“我们现在只知道其中含有麝香”;比如唐杨玉环的“太真膏”,“就是口红,我们现在知道所有的成分,但不知道配比”。先做研究,再解决产业化问题,这些产品的出世还有待时间。
相比之下,张小泉的技艺传承更多的是文化意味。“萧山还有几位老师傅,懂得半手工的制作,比如用弹簧锤代替以前的敲打。”这门手工打造“张小泉”剪刀的手艺,几近失传。但这并不影响张小泉的批量生产。
张小泉:合资的阵痛
因为当年毛主席的一句话,张小泉安然度过了解放后的转型期。据老员工讲,当时厂里的员工都很有自豪感,“如果有不满,会骂领导,但不会骂‘张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