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脱而鲜明,含蓄而粗犷,流动而欲滞,凝重而奔放。没有多余的渲染装饰衬托,没有故意的标新立异。这就是井春霞以剪纸艺术的鲜明直观拥抱回族生活和人生的方式:龙凤呈祥系列之一:
井春霞的这类剪纸艺术表现的是来自生活的社会吉祥和平的情结,但我们却不应当把这种情感看成是纯写实的,她是从中国古代传统的“龙”象征着兴隆繁荣昌盛、“凤”象征着娇美艳丽、“石榴”象征着后代旺盛的人性的基点上开始了个体的超越,剪纸艺术扩大了祖国和民族情结的涵盖面,由生活的实在性进入了写意的艺术范畴。把具体的、琐碎的个人化行为提升到横跨古今的恋祖恋族情结和人性之本的高度,确定了剪纸艺术中既不失生活的血肉感,又具有生命本质深度的基本原则。
井春霞这种有价值的创造来自哺育他的这片黄土地,对民族之本源、人性之根本的深刻体味也来自生活中那些血肉相连的东西,因此,他的剪纸艺术才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欢。井春霞剪纸艺术生活的直观性内容,剪底流淌着个人经历中失败明显的事物,都具有强烈的身世感:
回族妇女形象系列:
简单而平常的妇女生活形象,作者却能找到独特的视角,个人经历中失败的细节性材料经过艺术加工整理也摆脱了现实的偶然性,从而蕴含了生活中的朴素哲理,构建起了自己的剪纸艺术的外貌的柔美、内心的苦闷的艺术境界。我们可以看出,井春霞剪纸艺术所捕捉的回族妇女心灵世界的情感情结,人性之本的内容与她整体价值观念中包含的巨大的良知,善性内涵有着内在的深度联系。善性内涵是井春霞剪纸艺术的本质性内容。
二
从小植根于内蒙古大草原而后在同心这片黄土地上成家立业的两个地域空间,虔诚地吮吸人生一枝一叶的营养,从这一层面上说,井春霞无疑是一位心灵纯洁、生活朴素、心底善良的回族女性。厚重的人间亲情,善良的人性,在她的剪纸艺术中不是简单的自然化的表现,而是更注重开阔的社会层面,生活层面,艺术层面,更注重真善美的捕捉,从而启迪感化人们的心智。
当然,我们不否认井春霞剪纸艺术表现的人间亲情、善良人性的具体性,不否认他对自己父母、子女、亲戚、朋友、邻里、乡亲的真切情感确定一个具体的真、善、美的起初行为和心态。在这种个人经历和生活的具象中,观众也当然会深受感动。但是,剪纸艺术如果仅仅满足于此,就会失去历史性的哲学观照,就会在琐碎的表象内容中迷失剪纸艺术的本质。井春霞从真正缘于自身的良知、善性出发,在通脱而鲜明,含蓄而粗犷,流动而欲滞,凝重而奔放的艺术风格中抵达务真求实、积德从善、守性扬美的目标,她的剪纸艺术不仅起初诚恳地表现了生活,而且这种表现是玲珑剔透的,具有超乎一般歌颂真善美的张力和震撼力。